2012年5月27日星期日

《水滸傳》:英雄沉鬱之書

水滸傳》裡所描述的世界,是中年男人的悲情世界,準確一點說,是正直英雄的沉鬱世界。水滸裡,提及普通平民百姓的部分,不多;觸及文人雅趣的,祇有一點點。在內裡,幾乎所有人,都被逼分成「加害者」或「被害者」。而被提及過的「在上者」與「當權派」,則幾乎清一色的,都是反面人物。要不就是昏君、奸臣,要不就是庸碌無能者,要不就是濫權、貪功、卸責或但求自保之輩。

看到英雄手刃鼠輩、奸邪,讀者們通常都感到欣慰;而當看到英雄落難,被逼害及被羞辱,讀者們則會咬牙切齒。《水滸傳》前段,的確精彩。由魯智深三拳打死鄭屠林沖殺掉陸謙,到楊志快刀殺牛二林沖幹掉王倫,再到武松鬥殺西門慶、蔣門神,一路打、打、打,殺、殺、殺,的確暢快。

然而,腐敗的社會,在本質上卻沒有被少數英雄的行為所動搖。貪官污吏,土豪惡霸,市井流氓,依然到處作惡,善良正直的人仍然是「受害者」。而慢慢變得更糟糕的,可能是原先善良的人,在扭曲的文化裡,甚至會憤然選擇去做「加害者」去傷害別人,輾轉埋沒了善良的本性。

水滸傳》於筆者眼中,從來都是「壞」書。內裡的英雄,沒有幾個不是落難或被人計算過的,其中不少更甚是被所謂梁山好漢使詐,才無奈投誠。全書中段以後,已判不清邪正,讀者看完情感沒有出路之餘,恐怕祇會徒然增加了對現實世界的不滿與鬱結。慨嘆在所謂「替天行道」的正義之師裡,其實也充斥著奸邪詭詐。而最後在朝庭的招安令下,英雄則更是走投無路,上天無路,再「落草」也無門。

水滸傳》結局唯一能令筆者稍稍釋懷的,是及時雨宋江最終被賜毒酒、智多星吳用自縊,果報循環,作繭自困,害人終害己。然而,他們雖死,但惡人卻仍然當道,而所謂一百零八條好漢的梁山故事,隨著卑鄙小人宋江吳用的離逝,卻也落得個零星落索、慘淡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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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5月26日星期六

從《龍珠》到《龍珠改》

無線J2下週起播放《龍珠改》,才驚覺《龍珠Z》在電視啟播已經超過二十年。而據資料說,《龍珠改》亦即為慶祝《龍珠Z》亮相螢光幕二十週年而製作的數碼重新復修及濃縮精華版。當中會把當年因為漫畫版未追及同步播出而強行於電視版內加插的枝節,全部刪去,讓劇情更集中、流暢。

說坦白,對於像筆者一類的「非專業」動漫迷而言,一套漫畫的電視版跟繪本的分別在哪裡,準是說不出來的。祇有在《星鬥士星矢》中,冰河的師父在電視版跟在原著裡是隔了一輩,筆者清晰知道這點,是唯一的例外。那些年,弟弟買《龍珠Z》的香港授權中文版漫畫回家追看,是筆者跟弟弟人生中最重要的交流之一。甚麼比達飛利人造人思路,都是透過漫畫版先認識,當年並認定自己這樣比單單收看電視播放的人更「專業」。

龍珠Z》算起來是奇蹟,跟《龍珠》的基本格調相去十萬八千里。《龍珠》的原意是中國經典故事《西遊記》的變奏,把取西經改成取龍珠,把唐三藏改成莊子,再加無閑八戒阿樂天津飯龜仙人等角色。原先計劃是以「可愛」造型去吸引少男少女注目,法術與武術各領風騷,片尾曲更是唱給少女聽的,卻不料〈天下武林大會〉特別受歡迎,而悟空練功及保衛地球的部分,又特別受少男熱愛,於是乎一發不可收捨,笛子大魔王死了要吐出一個笛子魔童來接力,並最終來一個超乎想像、幾近原子彈爆發級別的決鬥,埋下了日後「不能回頭」,以少男為招徠對象的不歸路。也於是乎,《龍珠》結局時,仍有牛魔王占卜婆婆太上老君,而悟空坐的,也一樣是筋斗雲。但去到《龍珠Z》,悟空的筋斗雲與如意棒卻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出現的,卻是悟空實力超凡的撒亞人特質,愈戰愈強之餘,頭髮會變黃、變金,成為一招可以摧毀半個星球的變完可以再變的超級宇宙戰士。

其實,少男迷戀「變身成強者」的故事,一點不難明白,特別是在特撮文化倡盛的日本。由超人、幪面超人到乜乜戰隊,個個都是「變完可以再變」的戰士。而說起來,《龍珠》系列,也應該是其中一套最成功地把神魔鬼怪與外星人混為一談的動漫創作。而到了後期,鳥山鳴則更索性把所有的神仙都當作「外星人」看待,而法術方面,就留下可以讓人復活的龍珠,和可以迅速療傷的仙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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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5月24日星期四

水滸裡的邪惡與正直

以前的人喜歡把《水滸傳》稱為奇書、反書、壞書,又說假若民間突然興起《水滸傳》,就一定不是好事。這意味民怨積聚,也意味當權者腐朽、官逼民反。《水滸傳》裡有英雄、君子、小人,但更多的,是壞人。而由壞人所締造出來的邪惡世界,更會令人心寒。

最近翻看年前已買下的《新水滸傳》,頭幾集按原著篇章的安排,提到了鎮關西鄭屠高衙內,覺得當中描述得相當精彩。話說劇情先透過金翠蓮的口去說,指鄭屠先以藉口,欲以賤價奪金氏一家人的土地。不允,就用火燒掉他們的屋。之後,又貪戀翠蓮的美色,強佔了她的身子之餘,更再用計令他們父女欠下他的債。直接一點說,就是:把一個人裡裡外外,吃得乾乾淨淨,連血水也吸掉。而劇情之後描寫高衙內的為人,則直接透過他的嘴去陳述,於他在岳廟前遇上林沖妻子一幕,他說:「我是高太尉的兒子,嫌官小我不做,嫌馬瘦我不騎,我打死人不償命,……,誰厲害我欺負誰,誰有錢我訛詐誰,誰漂亮我娶誰……。」正好一前一後,從市井惡霸到權貴二代的邪惡心態,都赤裸裸地在觀眾面前呈現出來,讓大部分人看後,都祇能心驚與顫抖,期待主持正義的英雄人物出現。

也因此,後人評《水滸傳》,很多都會認定:魯達(智深)打死鄭屠林沖陸謙兩段故事,特別是後者,是全書的高潮之一,寫得最精彩,也最廣為人認識。而花和尚魯智深的角色,則更加是很多《水滸傳》迷心目中的至愛,喜歡他的正直豪爽與武藝超凡。到底林沖不過是被逼出手的凡夫俗子,殺的更是從犯。武松打虎,是擾亂生態殺嫂,是欺負弱質流;祇有鬥殺西門慶,是合情合理。更加不必提那個膽小、偽善、奴性強宋江了。

說起來,牟師宗三也特別喜歡魯智深,讚他「粗中帶幼」,李逵之流可比。送林沖到滄州時照顧周全,醉酒犯錯後就改喝茶,窮途亦不急於投靠晁蓋。武功好之餘,自我紀律嚴明,心思細密,不完全是個老粗。魯智深之死,於《水滸傳》裡也別豎一幟,足見作者對他的厚愛。書裡說:在宋江凱旋之際,魯智深於六和寺忽聞錢塘江潮信,終於頓悟,於是沐浴更衣,圓寂涅槃,更留頌曰:「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由此可見,魯智深,果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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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科學‧心理學

相信不少朋友都知道,筆者自幼即對玄學有強烈興趣,覺得當中玄妙非常。套用句老子的話,是:「玄之又玄,眾妙之門。」而玄者,黑也。亦即看不通,觸摸也不實在。無絕對客觀基礎,亦缺乏標準運作流程。用中國人常用的「三七分」去說,可學的,佔三,不可學的,佔七。前輩高人看相、算命,講求「觸機」,原因亦在此。

可惜的是,近年坊間吹起玄學的「科學」包裝風,流程中又滲入「心理技巧」,令到玄學近年的發展,幾像一池死水。特別是那些不懂得心理學卻又追捧心理學的,更把一切說成「性格決定命運」,而不是「命格決定際遇」,令玄學既欠缺學理上的新發展,也沒有幾位真正高手出現過。現時混江湖的,依筆者觀察,有兩個習慣。其一,喜歡說甚麼,玄術、術數,都很科學,有統計基礎。其二,喜歡用甚麼「現場感應」或「互動取向」。於筆者而言,這說穿了,其實就是「轉移視線」、「瞞天過海」。前者,也許根本就不明白,玄學、術數之所以吸引,就是因為它的「不受科學拘束」。說玄學、術數有統計基礎,那麼,即意味玄學、術數變成統計學,是一種「對過去及現有的描述,和對將來的一種『可能推測』」,變得一點都不有趣。而後者之所以討厭,則是因為它慢慢把玄學、術數,變成了一個「猜度」過程,跟原先玄學、術數的意念,慢慢分離。

其實很早期,筆者都已經覺得將玄學科學化,祇是它其中一條的「可能出路」。畢竟,大部分的玄學都沒有很穩當的科學基礎,或「可解釋性」。就以掌相傳說中的「掌心神秘十字紋」為例,說擁有它的,玄學的天份就特別高,本身就已經不大科學。為甚麼這樣說?因為嚴謹科學總要求「因果」指向與證明,祇有社會科學才會勉強接受「變項關聯」的強弱。又況且,是否個個成氣候的玄學大師都「掌心有『十字』」,也很成疑問。

至於現場的「互動」對答,就更危險。筆者所見,是對號入座、隨機應變與「合理化」的情況比較多。即如玄學家說,被分析對象與家人關係欠佳,眼看對方強烈否應,玄學家通常都祇能即時將說話收回,再打圓場,變成一種「心理猜度與輔導咨商」遊戲,往下再聽不到玄學的意見與聲音,也遲早耗盡玄學千百年來所積聚的聲譽。

記得以前跟玄學老師閒談,他總說:「要問你很多基本資料與問題,才幫你看相、算命的。要不,就是那個人甚麼也不曉,騙你的。要不,根本那個人就『未滿師,在渾飯吃。」然後,又補充道:「假若出生年、月、日、時,不大肯定,通常再看一下面相、手相、氣色,起支卦及頂多再問兩三條『是非題』,幾樣東西參詳及互相印證補充之後,就一定可以了……。試問,問完你父母兄弟姊妹的情況,又問完你婚姻,再連職業都問了,他還有甚麼可以告訴你?」

筆者一直認為現代玄學,除了需要更新所用的詞彙,令它的說話變得較精準外,也實在需要更多與其它學問作整合,看看當中有甚麼是共通的。即如:近年坊間有人把西方的九型人格、塔羅與指皮紋學,與中國的占卜星相相結合,筆者就覺得很值得欣賞。祇寄望有心鑽研術數的,能多思多考,探本尋源,回復玄學本來的精彩與吸引,不再走歪路。

2012年5月21日星期一

抹不掉的貪婪

人性中的貪婪,有很多方面,身處當中的人,可能不知不覺,但作為「受者」,卻會感覺不舒服。下面幾個故事,全屬事實,可作分享。



(出身於普通家庭的年輕小伙子,於投閒置散多月後,趁母親苦口婆心勸勉他好好工作時,乘機向她說:



妳既然這樣愛我,那不如妳給我買一層百多萬的樓,我應承妳,有了樓後,我會生性……


(二) 甲與乙是普通朋友。乙面臨失業,甲知道乙擁有一定學歷,出於江湖救急的心態,於是介紹乙往教一些證書類課程。乙對甲說:


是否有一些已經有一套Powerpoint,照說而不用特別備課的?說坦白,我想在大學教,講師職級就可以了。你有沒有可介紹?


(三) AB透過朋友認識。A覺得B頗勤力,願扶上一把,於是久不久會介紹工作給他,又肯讓他掛自己的名字舉辦課程。日子久了,BA說:

你這樣幫我,不如你以你組織的名義發一張培訓師的證書給我,讓我擁有你一樣的發證資格,不是更方便嗎?



到如今,小伙子仍舊浮浮沉沉,乙君依然如常生活,而B君則繼續江湖混騙。

2012年5月19日星期六

一葉知秋話香港的公營醫療體系

近幾個月,因陪伴父親多次往返醫院覆診及作身體檢驗,所以對香港的公營醫療體系多了一些「第一身」的近距離體驗。最常見的情況,是病人及其家屬,於幾日或幾星期裡,不分早午晚,不停在醫院內幾個不同的部門間游走,上上落落,有時排隊繳費,有時等候登記,有時等醫護人員叫名、抽血、驗尿、診斷、排期覆診、取藥或入院。然後,是拿了一大疊讓「正常人」也會看得頭昏腦脹的單張、指引回家。想找人解釋嗎?看到那些醫護人員忙東忙西都沒法停下來,也不好意思去打擾。其中有兩次經驗令筆者的印象特別深刻,也值得分享。

第一次,是去年農曆年尾的一次覆診,「覆診預約便條」印著下次的覆診日期是今年農曆的正月初二。筆者於是即場問當值的護士,那天醫院是否照常辦工的?那位正在忙到一頭煙的護士說:照著便條印著的日期、時間就可以了,若那天你來不了,就打電話來再約其它時間吧。筆者見她答得這樣肯定,又誤以為醫院是沒有公眾假期的,於是不虞有詐地約了父親於大年初二往醫院走了一趟,一心打算好好運用公家資源之餘,也不用擔誤父親的病情。誰料那天去到才發現,醫院原來是會放假的,祇是不知那裡出了錯,讓覆診的預約時間出了錯誤,故祇好再約時間。

第二次,是今天上午,醫院用總機號碼打了個電話給筆者,響了兩聲,沒等到我接聽又沒有留言,就收了線。筆者於是打電話到醫院,兩個號碼打了個多小時,要不就是長響,要不就是響了兩下後自動收線,讓筆者空著急。但問題卻是他們轉頭卻打了電話給父親,說得不清不楚。說甚麼改了覆診時間,把原先的時間調前了,自己上去就得。既沒有說明原因,又沒有說那天該往那座那層登記,甚至連是那個部門打來的,筆者也不能百分百肯定……。

要投訴嗎?農曆年那次,投訴電話接通時,是輪候編號第十九個,而過年後的回覆,則來自一個非權力單位,祇了些甚麼「請多多體諒及包涵」等一類的廢話,連立案調查都沒有。今天那個所謂投訴電話則長響,然後留言轉駁至錄音說:「辦公時間已過,請於星期一至五的辦公時間內再打過來……。」

這究竟題示了甚麼呢?於筆者而言,這顯示了現代醫療體系的冷漠無情與不合理,沒有充分考慮病人及其家屬,特別是年長及沒有親屬照顧的老年病人的實際情況與需要,事事官僚,部門與部門之間的關係與結構又臃腫。其次,這亦題示於香港現時醫療體系裡的中下層員工,長期承擔「超越本身能夠負荷」的工作量,身心狀態已逼近崩潰的臨界點。

剛巧電視正在播放醫管局製作,著病人及其家屬與醫護人員之間「互相體諒」的愛惜護士」宣傳片,令筆者祇覺香港政府近年習慣以一些笑容滿面的宣傳片「遮醜」,以為用「公關手法」就可以「掩耳盜鈴」,繼續以低劣無能的方法與程序辦事。以前人說「一葉知秋」,透過筆者這兩次經驗,不由大家不信。

2012年5月2日星期三

容格的分析心理學


容格(Carl Gustav Jung, 1875-1961,又譯作:榮格楊格)的思想博大精深,涉及多個範疇。而從心理學的角度去看,他則是首個改革佛洛伊德心理學的大師級人馬。本文簡述容格的分析心理學。

容格的分析心理學,主要源自三個佛洛伊德心理學的缺陷。第一個是佛洛伊德的「唯性主義」,認為人類的行為基礎是「性慾」,而人類的心理問題,則源是「性壓抑」或成長「性階段」的「停滯」與「挫折」。對應此點,容格提出每個人心裡都有獨特心靈的要求,並會尋找自己的歷史角色與特殊使命,符合自己心靈的特性,發揮自己的天賦,實踐自己心靈「原型」的屬性。用容格自己的字眼,就是「個體化」(或「個性化」)


而由於「個體化」的過程相當複雜,容格的分析心理學,除了提出心靈有所謂「原型」外,他亦提出了幾個關鍵觀念去讓人更了解自己:

a)      原型:每個人都有一個或多個的心靈屬性。這些原型跟歷史及神話的內容配合。人可是領袖、導師、武士、英雄或小丑。祇是尋找到自己的本性所屬,就能解放出自己所屬原型的能量,活出真實的自我。

b)      人格特質:容格認為男人性格中會隱藏女性的性質(anima),而女人性格中又會擁有男性的特性(animus)。每個人都應充份察覺此點,而完美的人,應同時包容及展現這兩種品。

c)      人格面具:這是指每個人都會因為社會情景與角色要求,戴上一些被社會規範所賦予的社會性格面具。好的方面,是保護自己的內心,免受傷害。而壞的方面,這卻同時是對個體心靈的一種約束。

d)      陰影:容格相信人性是光明與黑暗交織而成的。在個體性格的光明面底下,就是性格的陰暗面,也就是陰影。這是每個人都害怕面對的另一個自己。

e)      情結/移情:「情結」是容格所發明出來的心理學詞彙,用以描述某些個體心理與事物間的糾纏或特殊表現。容格相信,於每個人的成長過程中,或多或少都好,都會於情感上都會與某些人、某些事或某些物,產生某種特殊聯繫,並產生某類的情緒與行為。而要釋放一個人,能發掘出他的「情結」特質,對那個人則尤其有幫助。而「移情」一般是指在治療過程中,受助者會將自己內心的一些情緒反應,投射到治療人員身上的過程。在這點上,容格佛洛伊德是共通的。但容格佛洛伊德更強調,很多時「移情」所投射出來的內容、情緒與反應,會較受助者所真實經歷的更深層及廣闊。而如果說,佛洛伊德會認為「移情」底下是「一個或多個具體的人物」,那麼,容格會認為「移情」是反映一個人心裡的「原型」。


第二個佛洛伊德心理學的缺陷,是他認定夢「具有補償或願望達成的功能」,而解夢時又會把夢分成「顯性與隱性內容」。但容格則補充,夢可以是簡易、直接,而又對現實人生具(宗教性的)「啟示」作用的。


而第三個佛洛伊德心理學的缺陷,則關於潛意識的特性。於佛洛伊德眼中,潛意識都是個人的。但容格憑個人經歷及在仔細考察世界各國關於夢的歷史文獻後,卻指出潛意識可以是集體的。而夢也擁有跟人類「神話」的同一特性。而也由於這點,容格的心理學,超越了心理學的範疇,踏進了超心理學的領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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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之夜》之〈榮格心理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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