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26日星期日

香港未來的男女倫理關係變化

研究倫理關係的朋友都知道,某時某地的倫理觀念通常跟該時該地的某些生活實況或社會設定有關。用兩個例子去說。伊斯蘭教容許「一夫多妻」跟西藏部分地區實行「一妻多夫」制,就跟它們的生存處境有關。伊斯蘭教創教初期,男人從事征戰及被敵人追殺,導致他們社群內「女多男少」,實施「一夫多妻」有助解決女性婚嫁無期及補充丁員的問題。而西藏地區空氣稀薄、土地貧瘠居多,食物資源罕有,男人經常要外出狩獵維生,幼兒亦易夭折,於是維持古代以女性為宗長的母系「一妻多夫」制,就有利整個族群的持續生存。

而眼看香港近年人口數字及社會經濟條件變化,筆者以同樣的思維角度推斷,嶄新的男女倫理關係,亦應該很快出現。香港現時的人口、社會、經濟特性有三點。一,根據多年來的人口調查所得,香港適齡男女的比例,女多男少,而且差距有日益擴闊的趨勢。二,一些大學及人力資源的研究指出,男女擁有大學學位或以上學歷的數字比例,女性優勢明顯,而且差距也一樣有日益擴闊的趨勢。三,香港屬外向服務型經濟體系,大部分工作講求語言的表達能力,以中下層為標準,女性員工的表現與機會,往往優於男性,繼而擁有較高的晉升機會與收入。

就以上三點去作推斷,以下幾個現象過不多久,就會成為常態,而社會亦會慢慢習慣。一,未來香港的優質男人的一生中,跟以前的時代比較,會在同時間或不同時間內,擁有更多「以自由戀愛為基礎」的女性伴侶。二,男女結合,女強男弱、女尊男卑的情況,會持續增加。三,部分要求高或質素未如理想的女性,會於頗長時間內,處於「獨身」、「待婚」或「不婚」狀態。四,女性主導的男女約會,會慢慢變成主流。五,香港女性跟國內男性及外國男性交往及結婚的比例,會不斷增加。六,傳統所謂的「適婚年齡」及舊有「男長女幼」婚配觀念,會漸漸被淡化。七,婚外情與離婚數字,會持續飆昇。八,由後天學習的「女同性戀行為」,數量會增加。

以上筆者的所謂「預測」,其實早已經出現。大家且看看劇情繼續發展會是怎麼?而香港政府從社會政策的立場可以有甚麼方法去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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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gpao.com/jrtt/201202/t20120222_33397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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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2月8日星期三

存在與反叛

筆者教「人生哲學」一類的課程時,總喜歡向同學提出一個假設性的問題。那就是:假若時空旅程不再是幻想,來自「未來」的自己為了你的「將來」,向你提出了幾個「忠告」和「行動建議」,究竟你會否全盤照做呢?抑或會怎樣。

通常同學的答案都是眾說紛紜的,有些說會,也有些說不會,很視乎個人的性格及所謂的「忠告」和「行動建議」的類型。但於筆者而言,最奇妙的,卻永遠是,總有為數不少的同學會「反叛」。縱使知道「未來」的自己不會對自己撒謊,按他的指引行事,會百利而無一害,卻依然會「不聽話」。情況大抵等如,縱使我們知道很多前人的經驗可貴,可作參考,但於人生路上行走時,我們卻始終希望憑自己的實力去摸索一下,經歷一下「未知的危險」。並渴望從過程中,能尋找到一片「前人未曾踏足過的土地」。借用「存在主義」1的用詞模式,筆者姑且稱這種現象為「存在式反叛」。而用笛卡兒「我思故我在」的哲學命題形式去表達,就是「我反叛,所以我存在。」 2

說坦白,環顧每一代年青人,尤其是(自覺)既擁有聰明才智,身心狀況又處於高峰期的那批,其實又有幾多個是無條件地甘於循規蹈矩、安份守己及按步就班的呢?要知舊的方法,永遠祇能開出舊有和既定的結果,而前人所曾踏足的土地,亦難以再會有甚麼驚喜。於是乎,每一代人從心理上說,其實都要殺死自己的父親一次,直到建立起自己所屬一代的新天地為止,永恆不息。精神分析學把這個稱為文化上的「殺父」過程,暗示無論是個人也好,或是整個世代也好,「破舊立新」都是理所當然,甚至是「責無旁貸」的。

也由於此,當每次發現或聽到時下年青人的「反叛」,刻意的「反傳統」,或有甚麼古靈精怪的的表現或行為時,筆者都不會奇怪,也不會覺得有甚麼「大不了」,祇會把之看成是每個人成長的必然過程。而套用成長心理學的角度去再說多一次,就是:年青人的「反叛」,是他們真正「獨立」前的心理實驗,旨在培養他們能憑自己的「意志與想像」行事,並藉此獲得個體「獨立的身份和角色」。換個角度去想,筆者反覺得,倘若有一天,世界各地的年青人都祇剩下「順民」,「人類的未來」才真正沒有希望!

所以,「反叛」隱含著對既有生命狀態的「不甘心」與「挑戰」,也是真正「自由」的實踐。它除了展現了生命中「不受制約」的精神,也展現了人類不惜犯錯,並勇於燃燒與探索的永恆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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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沙特(Jean Paul Sartre)於其名著《存在與虛無》(Being and Nothingness)中,曾以侍者(Waiter)的行為作比喻,去論述人作為「自由主體」的存在狀況,並提出「壞信念」(bad faith)的觀念。
2:「我反叛,所以我存在」(I rebel, therefore I exist.),原句來自卡謬(Albert Camus)。卡謬於其名篇〈薛西佛斯的神話〉(The Myth of Sisyphus)內,提出了存在的荒謬性,並主張「以(繼續)生存及反叛,來對抗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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