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26日星期三

從民族歷史到個人懲罰

歷史的懲罰,是真的。這原是勞思光教授所用的字眼,本意是勸勉一個民族對於自己的未來,應該要有一定的安排與承擔,否則,勢將承受她自己於歷史裡「不負責任」的惡果。而筆者卻將之借用在人生的描述上,說明任何人都不應心存僥倖,以為可以逃避自己錯誤選擇(或行為)的後果。

剛巧無線劇集《雷霆掃毒》的宣傳短片裡,有一句說:「很多事情沒法回頭,一開始了,就祇能做到結尾。1間接說出了筆者這幾年間的感受。

大抵,人(特別是香港人)還是喜歡走捷徑和貪小便宜的。有時更加會挺而走險,以為自己將會是幸福兒,能永遠避開後果和懲罰。但實情卻是:一個人做過的事,若是違規、違紀、違法或有損於道德倫理的,總會有人知,而且更總會有一天要面對後果。

筆者無意(也無資格)自命清高,祇知剛過去的一段日子,正在承受著早些年的一些「心存僥倖」與「走歪路」的惡果,甚至幾乎把之前所有努力爭取回來的收成,傾刻之間化為烏有。

廣東俗語說:「有咁耐風流,有咁耐折墮。」又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證明以前的人,一早已知曉「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是百年身」的道理,並確實體會過箇中的悲情。因此,各方好友,切記謹言慎行,好自為之,盡力避免行差踏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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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句是:「我地既事可能沒有ending,要一直到死為止!」


2012年9月24日星期一

時間與存在

中古教父哲學(神學)家奧古斯汀於其傳世鉅著《懺悔錄》的第一卷裡,曾表示對時間的思考,令他感到迷惑,並由此進一步推論出神乃超越時間起點的萬有根源。然而,由時間牽引出的歷史與未來問題,卻一直困擾著古往今來的許多人。剛巧早前無線電視播完《回到三國》,今晚播的日劇舊作《仁醫》1又是最終回,令筆者一時思潮起伏。

《仁醫》是筆者近年少有全齣完整地看完的日劇,當中描述主角南方仁的仁心仁術、與其他角色間的友誼,與及他與兩位女主角的感情關係,固然讓人叫好,但更重要的,卻是編劇在全劇裡對時間(未來)的思考與論述。像其中一集,主角的內心讀白說:他低估了歷史的反抗能力,要死去的人,終歸要死去。而在最後一集裡,坂本龍馬則替他說:其實不必知道五年、十年或一百年後的事情,儘量好好地過每一天便可以了。如此一前一後,再透過主角手裡現代世界裡的女友照片的時隱時現,就充分彰顯了時間的沉重與實在。換句話去說,其實就是:任誰也好,面對時間,都一點輕鬆不得。

這也令筆者想起幾年前物理學家霍金在家中安排、向「未來」客人發出邀請的「時間盛宴」2,間接證實了「回到未來」的所謂時空旅行,純粹出於幻想,跨不過「物理學上的『悖論』」,根本不可能出現。

然而,儘量這樣,幾十年前的存在主義者卻也不忘告訴我們,就是因為時間不能逆轉的這個原故,再加上個人生命有限的這個前提,人才最終決定要「反抗」,用盡一切的方法去證明自己曾經活著、曾經生存,並留下紀錄。

這配合上週一也是無線製作的《歌在人心》節目,內裡說羅文生前幾乎耗盡自己的積蓄去完成自己的夢想與及提昇自己的藝術造詣,永不言悔,就更覺時間恆河的寬廣,而個體生命所佔領域的卑微。

而這也涉及時間的實在與虛幻。有生存意義的人,雖死猶生。沒有目標的人,雖生猶死。眼前的一刻彷彿是抓不緊,也捉不住,而偏偏過往的某些時光,卻不等值地佔領著記憶的倉庫。

近代分析哲學大師維根斯坦名言:到言盡處,就當無言。此句用於論述時間,堪稱妙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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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改編自村上紀香編繪的日本同名漫畫。
2:霍金所安排的宴會,全名是:「時間旅行者」聚會,時間在2009628裡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