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20日星期五

迷失的金錢世界

一連串的「電盈私有化種票疑雲」、「匯控股價被大戶操控」及「美國國際集團派發獎金」事件,都令人嘩然。暗嘆一句,人性自私自利、貪得無厭的赤裸裸。然而,以美國國際集團需向美國政府求救,但仍派發獎金予員工;或本地華人置業集團雖然盈利瘋狂減少,卻讓大股東分紅的兩件事件為例,筆者倒覺得當事人沒有任何不合法、不合情,或不合理之處。為甚麼這樣說?這就是因為從個人的角度看,把個人得益儘量擴大,從來都是無可厚非的。況且,法律既然沒有規定「公司陷入危機,就不能派獎金」,又沒有說過「公司盈利倒退的話,大股東就不得分紅」,那麼,作為員工和大股東的,勇往直前、意無反顧地去爭取自己應得的,除了些眼紅和意氣外,筆者看不出他們的行為,其他人有甚麼資格去加以阻止,要麼想做些東西,就請立法作嚴格規管。況且,美國政府救不救美國國際集團,或股民買不買華人置業的股票,都屬高度自主行為,既決定了,就不應再要說甚麼「廢話」,讓她們繼續前行好了。筆者所擔心的,反而是一般人對相關事件的意識反應,即:既知道世界某些遊戲玩法不公平和不合理,但卻從來沒有想過怎樣去改造它。祇是一直在旁觀望,看到當中的成功者會妒忌或羨慕,看到其中的失敗者則會卑視或冷漠。營營役役地盼望自己終有日能成為締造「神話」的「英雄」,也希冀自己是「不公平遊戲」中「優勢傾斜」的一份子。說坦白,依筆者看,個人貪婪並不可怕,亦無須感到意外;但世界秩序的合理、公平與公正,卻須所有人去共同參與、爭取、承擔及創造。

2009年3月15日星期日

「港男 - 港女」結構

無線《星期日檔案》,借「三八婦女節」的機緣,一連兩集,以〈港男 / 講女〉及〈港女 / 講男〉為題目,探討「港女」及「港男」現象。而於站長眼中,該兩集節目的最吸引處,倒是那些肯上鏡的「港男」及「港女」,並雄辯滔滔地訴說自己的意見。亮相的所謂「專家」或「自命對此課題有研究的人士」,固然「好笑」。但更奇的,是一眾被訪者竟然都感同身受、煞有介事,乃至於能帶起莫名的喜劇效果。筆者自問尚算幸運,從來未遇到過所謂的「港女」。而每次赴女性朋友的約,亦感覺愉快,故實在於這課題上沒有「第一身」的見證。然而,從社會學的分析入手,不同階層及生活處境的人,其實是處於不同的生活軌跡及圈子裡。遇見「港女」的,自然是「港男」;而碰到「港男」的,亦自然是「港女」。舉個例說,想到「中價酒吧」裡,以「廉價方法」去認識「高質素」女孩子的男人,自然會在那裡碰到「相反」心態,想到那裡認識「好男人」的女孩。可惜的是,由於思維起點的錯置,在錯誤(下價)的區域裡尋找「誤以為會出現」(高質素)的對象,結果當然是各自「空歡喜」一場。(情況有點像,到尖沙咀碼頭用八角勾夾塊麵包釣到的,祇能是「泥猛」,不會是「石斑」一樣。)而不用說,會到特定「網站」及「討論區」留言或發洩的男男女女,剛巧也就是「同水平」及「臭味相投」的一群。再運用社會學的洞見與想像力,在港中產低層家庭出品的男孩,在家被父母寵壞,但教養支援卻不足,於是失掉溝通能力與男性原始的野性,就會變成「電車男」。而在港中產低層家庭出品的女孩,被社會灌輸了女性抬頭、物質至上的現實主義,又會變成所謂的「港女」。所以,與其說「港男」、「港女」是香港近年的社會現象,倒不如說他們的出現,乃是港式「中產低層」的生存處境所促成的產品。而在兩集裡,都先後出現過的幾位健身教練所說的話,則是中了資本主義宣傳的「毒」。消費市場針對著「港男」、「港女」背後的空洞、乏味與無知,讓他們天真地相信,祇要改善了「身體線條」及「造型」,圍繞在自己身邊的人和事,就會神奇地變得美好起來……。所以「港男」、「港女」說穿了,其實就是香港「教育失效」(或太有效)與「心靈貧乏」的惡果。也值得一提的,還有在第二集結尾時,「港男」代表的心聲,說「希望有女孩子能好好管教他」,竟與第一集張慧慈對男友的「試探」,源出一轍。這也分不清,究竟是冥冥中的巧合,還是無線對友台前主播的「大整蠱」。

2009年3月13日星期五

阿嬌的「定位」困局

明星,賣的除了是演藝才華與努力外,就是觀眾對他們的「幻想」。所以,多年來螢幕前的頂級偶像、藝人,像劉德華、黎明和郭富城等,都很少公開自己的戀情,面對傳媒追訪私人問題,都祇會吱唔以對。也由於這樣,在他們眼中看來,拍「床戲」己經是可免則免,更惶論要公開自己的性生活。那麼,女明星呢?「無性化」,最好;「戀愛專一」,次之;「結婚產子」,也可以接受。但甚麼公然約會、接吻、拖手、愛撫,卻一律是「死罪」,那管是「男的未娶,女的未嫁」,都會被冠上「淫蕩」之名。而阿嬌今回被判定的,卻又不止於此。那還包括一項「欺騙觀眾感情」的罪名。要知,Twins,賣的是少女感覺、清純、無性及可愛,而去年當一眾「粉絲」及他們的家長都相信阿嬌最初的「聲明」,力撐她是「被誣蔑」時,阿嬌突然冷冷的一句,說自己「很天真」及「很傻」,就已經敲碎了很多人的心,並從此註定會失掉他們的擁戴。而一年後,挾著英皇與無線的大力支持復出又如何?阿嬌能繼續那種「楚楚可憐」的形象嗎?她又能堅持流著那種「彷彿受委屈的眼淚」多久?觀眾善忘是真的,但卻別期待觀眾會甘心受欺騙。阿嬌要復出,掛著昔日的「假面」已經不可能,要再上路,就祇能重新在形象上「定位」。於此,筆者寄語她不要再「行差踏錯」!

2009年3月11日星期三

教大理想:汪明荃的智慧與委員會邏輯

(原文刊於2009年4月號 香港教育學院《教育論壇》)

導言:

汪明荃在八和會館失落於香港首批古蹟活化計劃中的北九龍裁判處建議的申請後,早前連續幾日聲淚俱下、用盡方法向大眾訴說,評審委員會的機制有欠公道及透明,而政府當局對粵劇的支持,亦僅流於表面的口號,缺乏實質的行動。筆者於是想,就算汪明荃的言論有幾分失實或失準也好,她對香港政府運作理念的掌握,卻絲毫不差。簡單一句去說,就是香港港府除了經濟政策有較明確取向外,在教育、文化、藝術等政策上,往往缺乏明確的定位與方向,說一套時做一套,而且以金錢及利益為首要前題。而把這些套落香港教育學院(教院)向教育資助委員會(教資會),申請升格成為「香港教育大學」失敗的事件上作分析,論點也同樣有效。為甚麼這樣說呢?且看看教資會轄下的〈香港教育學院《發展藍圖》檢討工作小組報告〉,說過些甚麼。

1. 教院不具備升格的條件,本港不宜設立教育大學

這就是檢討工作小組報告的前題,也是該報告書的終極結論。但為甚麼教院「不具備」升格的條件,而本港又「不宜」設立教育大學呢呢?報告內卻缺乏明確交代。難道一所有超過90%教學員工擁有博士學位的院校,就即是報告書內所指的「不具備」升格的條件?而另外,亦因為本地已經有多所大學,因此本地就「不宜」有一所教育大學?但如果工組小組真是這樣想的話,在記者招待會中,史美倫為甚麼又會忽然說了一句,如果教院轉為私立大學,相信政府會考慮呢?難道不用政府撥款資助的教院,就「具備」升格的條件;而教院是「私立」的話,本地就「適宜」設立教育大學?說穿了,不如說,是一個「錢」字。

2. 教院不宜以單一學科模式運作,學術研究數量亦不足

眾所週知,香港教育學院的歷史,就是香港師資培育工作的歷史。前港督衛奕信當年不讓師資培育的資歷升格為學位,又不把負責師範培訓的院校轉型為大學,早已為人所詬病。但時至此刻,卻說出甚麼教院「不宜」以單一學科模式運作,而可考慮進行院校合併或增設多幾個相關學科課程的話,這不是「舊調重彈」、把師資培育工作的重要性再度輕率評估,又是甚麼?至於研究量不足的問題,報告書及記者會內的答案就更可笑。沒資源,就自然沒有研究;院校定位不同,研究方向亦自然大有分別。教資會過往不批資源,教院所可能進行的研究,自然很有限。但工作小組現在卻「倒果為因」,把這點變成「死因」。這不是「詭辯」,又是甚麼?於此,在記者會上,史美倫也同樣漏了口風,說知道教院校長張炳良已招聘不少教授,相信不難達到研究水平。但倘若她真的知道,那她還擔心甚麼?

3. 教院應把重點於在本地的師資培育上,而不宜投放資源在「非本地」取向的課程上

以教育這個單一學科掛帥,並專注於本地師資培育事業,一向是教院的立校宗旨及取向,這還需要工作小組提醒嗎?報告書內,前幾段還七嘴八舌地指出教院不宜以單一學科模式運作,但後幾段就說教院應專注於本行,不宜分心。正是當教院沒有視野時,就說你缺乏視野;而當你雄心壯志地想上路時,就叫你好好地專注於手頭上的工作。欲加之罪,真的莫過於此。

結語:

話說回來,於教院學生及教職員而言,教院能否成為大學,祇是「正名」問題,實質影響不大。但香港應否有一所教育大學,則是香港社會發展過程中視野取向的其中一個關鍵。筆者記得當年浸會、嶺南的升格過程,也是一波三折,到最後才能成功。願香港教育學院仝人,以她們的故事為鑑,繼續努力。

2009年3月6日星期五

隻手遮天的電線廣播有限公司

撇開多年前開始的歌手壟斷,間接令到香港樂壇畸型發展。也不談早前在有龐大利潤的情況下,仍裁員減薪的無情。亦放下近年節目製作水平沒有寸進,祇在求其交貨的事實。無線近排因為催谷甚麼「舞台版」的宣傳,刻意讓某歌手製造敵對新聞的做法,已令很多人對這間電視台的印象,大打折扣。誰料,今晚筆者打開電視看她的《晚間新聞》時,卻嚇然發現中途竟有段「瞞天過海」,以新聞片段作包裝的《志雲飯局》,由陳志雲假惺惺訪問鍾欣桐「劫」後感受的收費節目「宣傳」。無線這樣濫用新聞時間,干預新聞編輯自主,把新聞節目娛樂化,簡直是罪大惡極,暴行令人「嘆為觀止」。

2009年3月1日星期日

當吸煙變成身份象徵時……

新一份財政預算案中,提出大幅增加煙草稅50%。政府謂這是為市民健康著想,希望多些人走去戒煙,特別是那些年青人。筆者於此,首先並不反對政府以任何合理方法去為市民的健康著想,同時亦認同吸煙並非一個值得鼓勵的理想行為。但筆者所擔心及懷疑的,卻是政府今番「大幅加稅」的做法。眾所周知,吸煙行為本身並不「邪惡」,而大部分低下階層的煙民,更視吸煙為精神寄託或娛樂。但政府如此加重稅於煙草上,豈非連他們僅有的這個相對廉價的娛樂,也一併剝奪掉?而發展下去,吸煙又豈非會變成一種「吸得起」的身份象徵?至於青少年的吸煙行為,部分社福機構研究說,主要原因在於「朋輩之間的影響」,故呼籲青少年人要抗拒誘惑。但這是真的嗎?筆者很有懷疑。試問若不是感受到人生的無聊、乏味與挫折,青少年人會單憑朋友的簡單邀請,就嘗試吸煙嗎?筆者無意反對「反吸煙運動」。筆者所關懷的,祇是那些低下階層人士的苦況,與及用「加稅」這個以金錢掛帥方法的「合理性」。而另一方面,政府今年度所增加的煙稅收入,又會否真如邏輯推論般,全數都用於「全民健康的提倡及保養事業」上,而不會把當中的部分抽起作其它用途呢?希望大家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