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皮禮士利、披頭四到米高積遜

陸永基君於月底將舉辦一個關於米高積遜的講座，從演藝及心理的專家角度，分析米高積遜，筆者熱切期盼。在此，筆者也從流行音樂發展史的角度，淺談一下米高積遜。眾所周知，當代流行音樂的發源地在美國，而50年代的皮禮士利，則是戰後首位真正的國際超級巨星。皮禮士利的成功，簡單而言，歸功於他的個人魅力、特殊唱腔、形象包裝、舞姿和他成功為西方流行曲注入黑人音樂(節拍) 的元素。這再加上因時際遇，二次大戰後世界極需歌影娛樂，皮禮士利便征服了世界。但說坦白，基於音樂才華與時代性，皮禮士利在歌曲主題和音樂風格上的突破，其實很有限。這要到60年代披頭四的出現，當代流行音樂才有真正長足、全面的發展。

披頭四雖然也像皮禮士利一樣拍電影，但不同的是，披頭四的電影都僅在飾演他們自己，且無甚劇情可言。(後期的實驗電影製作，不在此限。) 披頭四的成功，主要原因在於他們的歌曲都由自己創作、撰寫，前期音樂簡單直接，易於觸動年青人；而後期則在主題、製作和音樂風格上，都有重要嘗試。前期情歌類音樂，到現在大家仍耳熟能詳，故不用多說。但後期主題，則連生活的各個方面都幾乎觸及。他們以「人間有愛」為主題的名作All you needed is love於68年作全球電視廣播，屬同類型的首次，亦是最史上最成功的其中一次。(米高積遜於91年的Black or white是歷來同類型最成功的另外一次。) 製作方面，披頭四成立自己的音樂實驗室，從錄製音樂、編曲到混音過程，都作多方面的嘗試。比如：披頭四其中一首歌，A day in my life的混音裡，就加入了在街中收音、不同播放速度和「倒播」某些音樂的片段。至於音樂風格方面，以佐治夏里遜為主力的後期創作，就明顯地注入了印度音樂的元素。當然，還有真正令世界瘋狂的全球性演唱會。那麼，米高積遜呢？

米高積遜的偉大，在於他的特殊身份和他承傳了前二者的改革路線。首先，米高積遜像皮禮士利般，把美國的流行音樂，再進一步注入了黑人音樂的節拍元素，並結合自70年代起的現代舞場潮流，創立起他獨一無二的「跳舞音樂」。而主題方面，他亦繼承了披頭四的關愛世界風格，結合自己的生存年代作書寫。比如：披頭四成員寫「愛」和「反戰」，他就寫「扶貧」與「環保」等。另外，米高積遜雖不如披頭四有「卡通」作品，但跟披頭四一樣，他都能成功地建立自己的品牌、標誌和產品。音樂錄像方面，披頭四會拍攝自己構思的電影去宣傳自己的音樂；但米高積遜卻會跟電影界別的高手合作，並會邀請多個界別的朋友在自己的音樂錄影裡「客串」。這兩加上米高積遜的形體和跳舞天份，他的音樂錄影，自然不同凡響。

但米高積遜還是特別的。首先，他的「世界性循迴演唱曲」，製作高度嚴謹，數以百噸計的器材和數以百計的專業人員，隨團工作，影響世界各地演唱會的製作模式。其次，米高積遜是黑人，擁有節拍感與肌肉強度的種族優勢。再次，米高積遜來自一個音樂家庭，兄弟姊妹都是箇中能手，幾歲就已經可以站台，並唱出難度標高的歌曲。當然，米高積遜亦因此失掉童年，也因此遭到他父親的虐打。某些評論認為他缺乏一般男性的剛陽味，「母體童心」之餘，精於在台上以歌聲和肢體表現自己，卻拙於言詞，就是肇因於此。況且，過早成名與及長時間被人視作「搖錢樹」，也令他特別嚮往「童真」與敢於「關愛世界」。而「慈善之王」的美名，亦非浪得虛名，這從他的捐贈金額、贊助慈善團體的數目，就可以作證。

無論如何，於筆者眼中，能作出We are the world、Heal the world和Earth song的人，本身已經是「天外來客」。更何況米高積遜還有在「月球漫步」1的本領，與及作「四十五度傾斜」2的秘技。筆者在此，尚有何言？祇能向米高積遜致敬、致敬和再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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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據考證，M.J. 的「月球漫步」動作，是脫胎自默劇的基本動作訓練。由此可見，M.J. 對默劇不獨認識，而且亦有一定造詣。
註2：「四十五度傾斜」，無論如何，都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到的。M.J. 於此項動作設計，亦買了「版權」。據悉，M.J. 的這個動作竅門，在於他鞋跟的一個按鈕設計。香港的郭富城就曾經有幸獲M.J. 親自教授其中的一些竅門。

混亂世界的思考邏輯

聽到投資公司的廣告宣傳片說，「『首選』不一定是『最好』」金句，令站長幾乎笑出眼淚來，覺得要吃廣告這行飯，真的不容易。但廣告畢竟是廣告，祇要無傷大雅，內容荒謬與否，實不必太認真。誰料，前幾天看新聞，政府提出「為保險買保險」的建議，竟然沒有人覺得荒謬之餘，而且更有很多人表示讚成，這令站長就再笑不出來了。要知，買保險這行為本身，就是要去買一份保障，讓投保者自覺「隱陣」些；但現在的提議，卻是「要為這份保障買多一份保障」，試問這樣高明的思考邏輯是那位高人想出來的？又比如說，根據這種邏輯，當替第一份保險買的那份保險有風險時，投保者是否又需要再買多一份保障呢？答案若果是「是」的話，依筆者看，那倒不如連第一個保障也不必買了。而答案若果是「否」的話，那麼提出這種建議的人，根本就是在「吸水」。令筆者聽不明白的，是負責管理此類「保險基金」的乜乜局，總會收取某個百分比的行政費，然後過了若干年之後，又總會變成「獨立王國」與「私人俱樂部」。有盈餘的話，固然不會退款給供款者；但管理不善的話，卻總會要納稅人找數。如此一來，那我們買保險的這批小市民，豈非又是「自己救自己」，卻要養多了一班「廢人」？依筆者看，香港一早已經有《保險業監管條例》去保障投保者，亦有法律指引保險公司該如何運作。若法律不完善或過時，還是修例比較合理。這總好過又砌多一個「保險業保障基金」或甚麼局，讓原先已呈混亂的政府結構，更架床疊被。

米高積遜與我

一九八三年，站長十六歲。一天，站長的哥哥買了一輯當時叫做「歐西雜錦歌曲精選卡式帶」回來，播完又播。而當中站長覺得最動聽的，就是Billie Jean。

過不多久，站長到同學家中作客，就看到令自己嘆為觀止的音樂錄像Thriller。站長當時想，這個「黑人」，簡直就是天才，竟然有這樣強的節拍感與魅力。

一九八四年，當年無線有個節目叫《周末任你點》，由胡渭康與吳夏萍主持，播出了站長最喜歡的保羅麥卡尼與米高積遜的作品Say, say, say。

一九八五年，站長升上中六，非洲的埃塞俄比亞發生飢荒，美國群星作了一首We’re the world，呼籲關注，站長與同學於是在校園也籌款，總共籌了六千多港元。米高積遜，就是當年美國演藝界的發起人之一。

一九八七至八九年，身在大專，那幾年跳舞及節拍歌曲當旺，再經站長弟弟的強力推介，站長那時最常聽到的英文歌曲之一，就是Smooth criminal。坦白說，雖然無論那時還是現在，站長也不明白他在唱甚麼，但這首歌節拍之勁，簡直令人血脈沸騰。

一九九零年起，站長開始執教鞭，已減少聽歌、去舞會。但買唱片專輯卻仍少不了。那幾年，認識的英文歌，少之又少，除了Dangerous內的全部歌曲。當中的Remember the time 和 In the closet，更是站長的永恆至愛。

一九九四至九七年間，米高積遜先後與皮禮士利的獨女及另一位女人結婚，也漸漸變成「白人」。進行世界巡迴演唱會之餘，並推出History精選盤，當中的You are not alone，站長覺得是濃情蜜意的驚世佳作。

二零零八年，奧巴瑪由參議員變成總統候選人，再繼而當選美國第44任總統，那時站長第一個想起的藝人，就是米高積遜。以50歲來計，米高積遜半生所欲擺脫及否定的「黑人」身份1，終於向世界政治舞台發出了光華，並開拓了一個新的局面，但估不到米高積遜連與奧巴瑪一同站台的機會都未有。站長想，當米高積遜知道奧巴瑪勝出大選一刻，他心裡的感覺，究竟是怎樣的？永遠懷念米高積遜。真的希望他現在能到那裡，正如他兒時說的I'll be there。

再次向永恆不朽的神級舞台皇者米高積遜致敬！也感謝他為世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所作出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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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據傳媒報導，M.J.之所以會漂白自己的皮膚，與及把自己的鼻子矯形，是源於他對他自己父親的憎恨與擺脫。而小時候的M.J. 除了被父親虐打，更被取笑為”Big n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