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夢

昨晚，趁兒子睡覺往工作中，太太忽然告訴我，兒子正在造夢。筆者當時心想，由於過往曾飼養過貓狗，見過牠們造夢時手腳蹦跳的樣子，但孩子仍未懂說話，卻不知他造夢時的表情動作是怎樣的？他的夢又會是怎樣？

果然，祇見到睡著的兒子，嘴角帶著微笑，眼睛雖合上，手腳卻在舞動。然後，忽然從嘴巴傳出幾聲兒語，反過身來，在另一邊再睡了下來。

我於是又想起自己兒時的夢，每次都是在那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在一條長長的斜坡上，愉悅地拖著母親的手。在夢裡，母親是笑嘻嘻的，我也是笑嘻嘻的。

那麼，兒子的夢裡，是否有我呢？若有，他心內的我這個父親，又是一個怎麼模樣的人？想著、想著，又勾起了另一件往事。

那些年，家中物資缺乏，沒甚麼玩具，就算連吃的選擇也不多。有一回，跟母親說，很想吃麵包，母親回覆說，沒有錢。我於沉默了下來，心裡想著自己的「不幸」之餘，並暗地決定，從此以後不會再向她提出類似的要求……。現在回想起來，當時自己祇懂孩童心性，卻不知母親當時一定也很心痛！

也由於此，現在每次看到自己兒子想要東西時，我都會盡力，生怕他將來會像自己，於童年時留下了不必要的烙印。

今天，抱著兒子上街去。逛著、逛著，又回到過去。母親一邊拖著自己的小手，一邊購物。吃的，不怎樣豐富，卻感到心滿意足。我於是又看看兒子，想著他未來腦海中的一幕，會否有自己？